晚来街角微风
寥寥枯叶跃然
倒并不显得悲伤
这时灯是固体
我闯入便破碎了
掷地若金石
予素不作醉生梦死想
愿如这固体的光
晚来街角微风
寥寥枯叶跃然
倒并不显得悲伤
这时灯是固体
我闯入便破碎了
掷地若金石
予素不作醉生梦死想
愿如这固体的光
新雨平林不见村
炊烟长垄似闻酒
竟陵墅野江山远
檐下雀群语春秋
昏暗陶瓦檐下
晦白石灰墙间窄巷
依稀见雨水冲刷的泥痕
拐角一盆小小月季花
开得真是艳丽出尘
似乎在一线无云的天下
明晃晃地美了兴亡数轮
是在等谁来吧
我施施然穿巷而去
巷口传来糖葫芦叫卖声
白日的飞雪散尽了
夜色里华灯是写不完的
车窗的灯影交错即是时间
带着些冷兵器的风
一路一路惶惶不可终世
大概百年后依然如此
出发,知还有一夜行程,拿出书本想聊以唤起困意,其实读不进去。众客沉默,好像沉默了一辈子似的。倒也好,能够安静地听听行车之声,想象窗外北国的霾与萧瑟,都飞旋逝去了。
都说旅途困倦疲乏,所幸我熬夜成性,这点困乏算不得什么了。倒是逃出往日市声萦萦,有些许说不清的思绪。人在路上,且不管是去向何处,总是不同于徘徊在自己大大小小的方圆之中的吧。
车行一时,睡之神终于缓缓而来。邻座旅伴调暗灯光,我欲道谢,但思绪迟滞朦胧,话也随眼睛闭上了。世界离我远去,弃我到了人所不知,己亦难明的似梦非梦里。
夜半醒来,方知才渡黄河,过了济南。如今虽是自豪于速度与效率的时代,但这列车疾风带雨,星夜兼程,也难抵迢迢千里午夜无由觉来的百无聊赖。
晨时六点复醒。不知何时停过南京,已行将到我的终点了。窗外微白,薄雾,隐隐看见建筑的檐角,已显出江南的性格。
出得站来,范仲淹石像,齐泰平苏城楼,朝阳从城墙东边泛出金光,护城河波光粼粼。我的的确确,是到了江南了。